軍犬第五部-8

◎阿聰

回到凰的公寓,桌上的早餐還在,望進臥室,她還睡得沈,沒起來吃;靜靜的走到床邊,我才躺下,她的身體便靠了過來。她的手撫摸著我的上半身,把t恤從我身上挪開。她在我耳邊呢喃:「我不想觸碰粗糙牛仔褲布料,會傷了我清晨初醒的細緻皮膚。」退去了下半身牛仔褲,讓赤裸的凰貼僅赤裸的我。「你去了哪裡?」她睡眼惺忪的問。「我去了dt家,我偷偷地爬了牆進去。」像是聽到有趣話題,她睜大眼睛瞇著我。「果然是紅杏出牆。身為女王的男人竟然偷去別的主人家。」她翻到我的上空,身體雙腳夾緊我身體,如騎馬般。「女王命令你現在就勃起。我要弄斷你。」我知道她生氣,我用親吻贖罪,吸吮她美麗的乳房,嘴唇與舌頭是唯一按摩女王玉體、紓解怒氣的寶貝。彰顯女王權威,她是要有所有的掌控權。激情所致,經常都會讓人有軟骨要被搖斷的錯覺。

她在高潮過後,枕在我手臂上喘息:「充滿SM的連續假期,真是令人心曠神怡。」躺在身邊的我慶幸著陰莖高潮中渡過危機。「你還安排了SM活動啊?」我問著。「是啊。」她從床上爬起,裸身走到浴室。「一塊洗嗎?」看著她的背影,我在床上翻了身、晾著背部赤裸問著。「不要。如果你想當服侍女王入浴的男奴的話,就准你進來。」「還在生氣啊?」我揉著連射兩次,軟掉的陰莖。雖然不想當服侍洗澡的男奴,但這時候還不進去安慰一下,待會又有得玩,並不想連射第三回、第四回。我坐在浴缸旁邊,為她身體澆水。「別生氣咩。」
她托著我的陰囊,玩起低垂的陰莖。「別玩了。我硬不起來了。」
「小雞雞很好玩啊。」
「再玩,等一下就變成大雞雞了。」
「你不是說你硬不起來了?騙人,身為男妾還不認份。」我沖了身體,跳進浴缸。「是。女王。」她躺在我的胸膛上,雙手在她身上遊走按摩,她舒服的口中傳出呢喃細語。水涼以前,她幾乎睡著。挪開她的身體,我爬出浴缸,拿了件折疊擺放在置物架上的浴巾擦拭身體;酥迷的她坐在浴缸裡越躺越下滑,直到鼻子進水嗆著。她咳了幾聲,連喊了幾聲我的名字,那像是溺斃大海最後的呼救。我連忙的抓著她的手。「小心啊。」
「你什麼時候離開浴缸的⋯⋯」
「你睡著了,沒感覺我離開浴缸。」
「不要離開我⋯⋯不要無聲無息的離開我。不要用dt對你的方式對我。」她從浴缸中,張開雙臂擁抱如汪洋浮木的我。秀髮上的水滴往我墜落,那一滴一滴的聲音是誰的心虛。我將她抱緊在懷裡,即便擦乾的身體,還是讓溼漉的她在我懷裡。因為我,她才在心裡產生陰影吧,企圖安撫她心裡那塊不安角落,身體的溫暖、心臟的跳動,鼻息間的呼吸,我能給的安撫卻是如此的微弱。我拿了浴巾包覆她的身體,抱著她到床上。我用包覆浴巾跟另一件浴巾,在床上擦乾她的身體。

「你不要在床上又睡著了。」「很舒服咩。多睡一下,又有什麼關係。」才離開她一公分,便被她抓住了手。「你要去哪裡?」親啄她的嘴。「好啦。你再睡一會。我去弄午餐。我餓了。等會叫你。」她嗯了幾聲。飯菜弄好,在廚房喊著她起床,她慵懶的說著:「我想在床上吃。」我擠了眉,斜著頭,裝飯菜在盤子上時,我唸著:「女王都這麼任性嗎?」
「你在說什麼?」她趴在床上探著頭。「沒有。我是說你聽力真好。」語畢,我忍不住的大笑。打著赤膊、穿著短褲的我端著飯菜上了床。「好性感的男傭喔。」她說話時,我對她做著鬼臉。遞給她盤子,她卻沒有接過去的意思。「餵我。」
「你好懶喔。」
「我是女王耶。」
「你是懶豬嬤。」捏捏她的鼻尖,她便偷襲我的下體。「啊!啊!放手啦。飯菜會倒在床上啦。」我努力維持端著盤子的手平衡。
「說!為我服務是你的榮幸。」
「是!是!是!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可以放手了吧。」和她並肩坐在床沿,共賞落地窗外的景色,一盤子的飯菜,我一口,她一口,很快就光了。再去裝飯菜時,她又出了餿主意。「不要啦。裝個飯菜還要脫褲子去。很無聊耶。」「快點啦∼性感的男傭。」我敲了她的頭,把盤子遞給她,站在床邊,把短褲遞給她。「這樣你滿意了嗎?」
「滿意,滿意。你難道不知道食色性也這句話的意思。」
「這句話不是用在這邊吧。」光屁股去,光屁股回。這是我們的裸體午餐。吃飽飯足,她窩在沙發上,不斷的切換電視頻道,而我連上SM網站處理站務問題。拿出小季那棟飯店式公寓管理經理的名片,用手機傳了通簡訊給他,訊息裡頭寫了我是誰,跟他要私人e-mail。他很快的便回傳簡訊。我依在凰公寓陽台上,看著簡訊微笑,然後坐到電腦桌前,寫信交代自己的規則及詢問一些調教喜歡項目跟玩的底線與忌諱。

「阿忠,你知道嘛,從裸男背後看他坐在椅子上,屁股跟椅子連接的那段很性感。」我敲著的電腦鍵盤停頓。「你要不要看A片,不要老對著我的身體做文章。」「真小氣。」她溜到我身邊。「你今天沒有要出門嗎?」凰問著我。專心敲打e-mail的我,邊敲邊說:「會啊,我今天跟阿司他們有約。剛跟那位找我調教他的軍奴要了e-mail,正在寫信給他。」
「我今晚也有聚會。女王殿想要自己弄個網站或者blog,所以大家約約來家裡討論、聊天兼玩耍。」「你說的女王殿,我們網站上的另個大分類?」女王殿跟訓犬區都是dt、小季他們SM網站上的大分類,區域裡有更細的分類討論區。
「是啊。就我跟其他的女王想弄。」
「幹嘛這麼麻煩?再開個討論區給你們就好啦。」
「你管這麼多。而且你現在是系統管理員。我們很多小祕密都會被你看到。」
「我才不會去看你們的小祕密勒。網站這麼大,我也看不到這麼細的。」
「我希望上這個網站的男奴都要有CAM,而且得在連進網站前脫光恭敬的跪在視訊裡。沒有這樣做的就進不去。在網站瀏覽中途離開位置,就會自動斷線。」
「這功能太神奇了吧。」
「哈哈哈,我也很佩服我自己啊。反正是個跟姊妹們聚會吃喝玩樂的藉口,你不用太當真。你今晚不要回來喔。晚上這間屋子是女權至上,男人只有當奴隸的份。」
「參加的都是女王?」
「是啊,不是女王就是男奴。對了,你要不要幫忙寫個這個網站?」
「不要。我才不要自找麻煩。」扣除工作跟陪女友就沒什麼時間管理SM網站,連BDSM調教時間都難擠了,還幫忙做網站,哪裡生出時間。
「你好無情喔。以前小季都會幫忙。」
「真的嗎?我怎麼都沒聽他說過。」小季雖然還是會從泰國連上網站,但飯店的事情已經夠他忙的,SM網站現在都是我在處理會員問題。
「啊你太菜了。」
「哇喔,你用『菜』來形容我。」她在我大腿上坐下。她讀起了我寫給軍奴的信件。「軍奴是這樣玩的?」「我也不知道囉。反正就把他當成以前部隊裡的小兵操練。通個幾次信,大概能抓住他喜歡的項目。」
「我突然想起之前去懇親的事情。」她摸著我的頭髮。
「很辣的連長夫人?」語畢,凰笑倒在我的懷裡。

軍犬第五部-7

◎阿聰

餐後,浴衣被凰剝了的我,光著身體與褌在客廳沙發上,凰窩在我懷裡看電視,用她的身體摩擦我的身體,擦了指甲油的指甲與指腹,有意無意的從我嘴唇滑溜每一吋身體。電視不專心,布料不平坦,沙發不安穩。「去泡茶好不好。」凰的好不好,其實意思就是要我去做。離開的時候,被凰拍屁股,邊走邊調整布檔裡的生殖器。「你的動作好古怪喔。」「這種丁字褲勃起的時候很難過耶。」我站在流理台,煮了開水,等著水滾。
小狼狗正由女僕愛麗絲牽著,帶到陽台準備洗澡。等著水開空檔,繞過沙發,在屋內看著屋外,他們倆的舉動。小狼狗頭低著,任憑著愛麗絲在它身上塗抹肥皂,當它亂動,愛麗絲的手掌也毫不留情的往屁股打下去,甚至拉扯整具cb3000,胯下的透明陽具殼子,充滿了他的極限,他應該痛與快樂著吧。菜瓜布粗的那面是處罰,軟的那面是及格。今天依舊是粗的那面,凰沒交代是軟面就是用粗的。凰常告誡小狼狗,來當狗奴本來就沒這麼容易及格。
「你為什麼一直叫愛麗絲幫個男人洗澡?」我隨口問著。
「如果她真的把它當狗,那她不過是幫她的主人洗一條狗罷了。她必須學習如何徹底的把男奴物化,畜化。像我就從來沒有把阿郎當成男人過,因為我知道它即使穿得再怎麼符合這個社會給予的男性化服裝,但我就是知道它衣服底下剃了毛,戴著我賜予它的cb3000,它終究是條學著人類兩隻腳站著的小狼狗罷了。」
「哇。還真是精闢的見解呢。」
愛麗絲清洗小狼狗陰部的時候,詢問凰是否要拆下貞操器刷洗。「有異味嗎?我記得它上禮拜才拆下來泄慾過。那時候有叫它自己清理。」我看見小狼狗躺著,四肢朝上,眼神殷殷期盼女王能夠同意拆解貞操器。「不用拆。」那眼角下吊失落得很。
愛麗絲手上摸摸它的胸腹。「女王不答應囉。」她說完,恰巧望向落地窗邊的我,她愣著看著身上僅條褌的我。她的眼神像是在凰教她的,視男體為物、為畜。被窺體的我,被看得有些難為。藉著水開,我離開那兒。

任憑蒸氣弄得水壺拚命亂叫,我只是雙手撐在料理台上,背對著凰。「阿忠,水開了!你怎麼了?」關了瓦斯爐。她偎到了我身邊,環抱我的腰。「不高興啊。」
「你知道嘛這間屋子裡的男人,地位真是卑微,低等。衣服的多寡如同在這間屋內的地位。奴隸都是一絲不掛的身體,甚至連愛麗絲身上的衣服都比我多。剛剛愛麗絲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物品般沒什麼差別。」凰在我抱怨的時候,從後面貼著我的身體,用著她的指甲刮撫我的胸膛一直到檔部。
「你想太多了。阿忠你又不是什麼奴隸。」她臉貼著我的臉,眼睛直視眼睛,她的手一把抓起褌檔,她咬起我的耳朵。「你是女王的男妾。」
「為什麼是男妾?」她手指滑溜過我的下巴,貼著我回答:「因為妻不如妾。」
我的雙手已經到了她的雙臀。我的嘴角斜斜的說:「妾不如偷?」
「阿忠,你知道嘛現在的你是最最最性感的。光是看到你的身體,就可以讓我慾火焚身。」她的指甲在我的裸臀上跳舞旋轉。
「進房間做愛?」我火辣辣的說。
她拉開褌的布料,掏出了我硬邦邦的陰莖:「你看丁字褲好方便,連褲子都不用脫。」
「穿其他的褲子也可以不用脫啊。」她握著往後退,我被握往前走,她開始出臉鬼靈精怪的表情,於是我們追逐玩耍。

夜晚銀色動態視覺的翻滾性愛後,我倒頭大睡。來到那扇巨大鐵門前,它高達天際、深藏不露,身體與門後的慾望共鳴,催促推開。因為慾望的指頭,厚重鐵門,輕易開啟。門後有個僅穿著白色brief的男人,鬍渣的臉龐對我微笑,開口叫了我的名字,軍犬因而誕生。驚醒夢中,來不及與他互動、來不及為他赤裸、來不及因他戴上項圈。凰安穩的睡在我懷裡,我們裸身相睡,我望著天花板,想念那扇門。睡不著,閉上眼,全是那座鐵門。

清晨,凰還睡著,腦袋還是徘徊在夢中鐵門,我起床慢跑。打著赤膊,穿著短褲,賣力流汗。額頭上的碩大汗珠,依順臉龐滑落進我的眼眶,慢跑鞋絆著石子,跌落地面前,兩肢壯碩有力手臂撐起身體,兩膝結實肌肉大腿接觸地面,汗水很鹹,味蕾想起赤裸犬體汗水淋漓的院子裡,風吹進空蕩的慢跑短褲裡微涼想念。坐在人行道旁的紅磚上,看見路過車輛,想起昨天阿郎開車經過的熟悉景物,於是決定到更遠更遠,直到魂牽夢縈的地方。跑回凰的公寓,盥洗了身體,早吻她時交代買的早餐放在桌上,我便開了車去以前服役放假必跑的地方。

站在鐵門前凝望了好久,我知道按電鈴也不會有他的聲音,我知道門後有一個世界。在那個他創造的環境裡,我不是存在的人。離開鐵門幾公尺處,觀望旁邊周遭無人時刻。我決定做一件事情。「dt原諒我。狗急是會跳牆的。」如跑五百障礙的跨越牆般,助跑,而後踩、蹬、雙手扣住牆的上沿,使用身體的鐘擺晃動,一隻腳勾住以後,帶著身體上去。站在圍牆上俯瞰dt家的院子,不同的視野,像是看見不同的院子,陌生裡帶著熟悉。圍牆以前在視線中永遠都是高不可攀,四隻腳的軍犬跳不出去,也不想跳出去。攀越圍牆,我跳下踩在草皮上,觀看著四周。院子並沒有進來以前所想的雜草叢生。青草還有被修剪過的痕跡,捏了把土,嗅了泥土的味道。

在這園子裡,你就是條狗。dt曾經說過的話彷彿在耳邊。在這院子裡,我是軍犬。風吹過臉龐的時候,我知道眼前景物依舊,只是人事已非,只是dt不在這院子裡,我不再是軍犬。沒有dt,我成不了軍犬;沒有主人的狗,不再會是狗;他的規定沒有了他,規定也就不再是規定。我經過了沙坑,這個軍犬的廁所。鞋子踢踢沙,看著旁邊緊閉的落地窗,彷彿可以看見只穿著條內褲的dt,清晨看著愛犬大小便。我貼著落地窗玻璃看著屋內,裡頭的擺設依舊,如同我離開的那天,彷彿可以看見那日自己坐在那張餐桌面無表情吃著dt為我做的早餐,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情。我可以以為裡頭有人在,敲打著玻璃。「開門。開門⋯⋯」我彷彿可以聽見他離開時關上厚厚鐵門聲,磅的聲響在心裡盤旋,我知道我快無法承受這一切舊景,我知道我必須趕緊離開這裡,但我卻不知道,其實此時此刻屋內確確實實真的有人在。

軍犬第五部-6

◎阿聰

全身赤裸,身上只有條銀黑色相間貞操帶的奴隸大衛恭敬的、五體投地的跪貼在地板上,迎接我們回到凰的住處。用著他不怎麼標準的華語說話。「奴隸大衛恭迎女王,女王萬歲算歲萬萬歲。」凰的腳出現在他額頭靠著的地板三公分處,他知道他該用嘴親吻。「謝謝女王。」
「平身。愛麗絲,這次兩下就好。有進步。」凰交代了獎勵方式。奴隸大衛一開始念這句可是念得七零八落,處罰的次數累垮了愛麗絲,連只當狗的阿郎都被叫去幫忙打。從數不清的次數,把屁股打到紅通淤血,進步到只有兩下,奴隸大衛應該算是非常進取。愛麗絲手扶著牆壁、勾起腳,取了腳剛踏進的拖板鞋,手按在在奴隸大衛的背上,拖板鞋便在光溜屁股上打了兩下。她拍打的架式,像極了凰。之前我無意間跟凰提起愛麗絲架式像她。她說愛麗絲是聰明的,她懂得選擇一個最接近她想變成的女王模樣的人,跟在凰身邊學習,這是個偷吃步的方式,在凰身邊她會學習到凰的許多調教手法,這比她自己摸索或從調教一個個陌生男奴來得快上許多。

奴隸大衛是個來台灣學習中文的美國白人,他在自己的blog寫了許多文章,其中包含希望在台灣能找到女王。凰在他blog留了幾次言,就這樣跟他搭上線。第一次見面時,凰便在公眾場所,要他跪下幫她按摩腳踝。奴隸大衛在人來人往的大賣場周邊露天咖啡座,雙腳跪下恭敬的,跪在她面前,替女王服務。凰滿意之下便帶了他回家,檢查身體、收入門下。他的腰間與胯下掛著穿戴著不同於阿郎跨下戴的cb3000的貞操器,那是他之前在美國的女王要求他上網訂製的貞操帶,除了陰囊睪丸以外都被包覆,肛門口那段甚至可以補上肛塞控制排泄的器具。凰說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網路上的實品,當時的凰也像車上手舞足蹈丁字褲猛男般,為這款設計精細的男性貞操帶感到興奮。凰接下了鑰匙便是奴隸大衛的女王。那時奴隸大衛的中文還說得很爛,三不五十口中會蹦出中英文夾雜的語句。奴隸大衛被摑了好多下耳光。奴隸大衛的blog開始變成中文的書寫練習簿,凰規定每次見她,回去後都得要寫一篇晉見女王的心得,以增進中文書寫能力。

來台灣以前,奴隸大衛的工作是在餐廳當大廚。他被凰叫來,在我們回來以前,為我們準備晚餐,等我們回來即可享用。愛麗絲換上了女僕裝後來到廚房幫忙,並招呼侍候我跟凰入座。阿郎進門的時候便脫光變成了小狼狗,搖著尾巴乖乖的窩在自己的狗窩。
「看你們穿著都好SM,我也應該去換一下女王裝。」凰說著。
「不用這麼麻煩吧。」
「喔不一樣喔,你看光著身體做菜的貞操奴隸是廚師,穿著女僕裝的愛麗絲是服務生。連你都穿著有SM味道的浴衣,而我穿著牛仔褲?雖然穿著牛仔褲的女王還是女王。但我覺得應該穿上正式的服裝,好搭配著一切美好的人事物。對吧,小狼狗。」原本窩在角落的小狼狗,衝出狗窩,伸長身體,用力的吠叫回答女王的問題。
她頭髮盤起,穿著黑色露肩皮衣,下半身圍著層層黑色絲綢,美腿在裙擺中若影若現的走出房門。屋內的人與犬都停下動作,專注的看著她,如同女王駕到,停下任何動作迎接般,每一次呼吸都小心。奴隸大衛與小狼狗的表情一半興奮崇拜,一半是隨著胯下苦痛而痛苦。她走到我身邊,貼在我身上。「你裡面有穿嗎?」我咬她的耳朵。她輕聲的說:「你覺得呢?」
「我可以把手伸進去摸嗎?」手才撥開最外層的黑紗,便遭到拍打。「沒禮貌。」我托著她的腰。「好小氣喔。」她的腳盤繞我的大腿。「觸碰女王的玉體是要付出代價的。」如同跳舞般的划步離開,她站在椅子旁時,我便連忙的裝紳士拉椅子。兩個人在桌子的兩端坐定位後,奴隸大衛跟愛麗絲開始招呼著我們用餐。

隨著前菜、濃湯、主餐一一的享盡後,凰招了小狼狗:「小狼狗來,帶奴隸大衛去浴室盥洗。」它爬到凰腳邊,凰丟了鑰匙,它咬了鑰匙,爬到奴隸大衛附近後,原本站在一旁的奴隸大衛雙膝跪下,壓低自己的身體,好讓咬著鑰匙的小狼狗,能用嘴把鑰匙插入他臀部上方的鎖頭內,並轉動開鎖。第一次看到這樣動作的時候,還以為凰要奴隸大衛扮狗,讓小狼狗上演兩狗相幹交配的情節。小狼狗帶著奴隸大衛爬到了陽台處後,小狼狗才被允許站起來,暫時以阿郎、人的身份,卸了鎖頭與貞操帶,沖洗著奴隸大衛因為長時間帶著貞操帶的下體。對於阿郎來說算是一項羞辱,要他去服侍另個男人,幫他沖洗下體,並刮除對方體毛。凰的故意安排,她覺得阿郎在外面一副警衛,男人尊嚴姿態擺得高,來女王這都已經當最低等的非人的狗奴。幫女王處理另個奴隸的身體,便算不了什麼。阿郎與奴隸大衛,在女王的宮殿裡,阿郎是狗,奴隸大衛是奴,狗的狗鍊有時是牽在奴隸大衛手上,他們的位階高低時高時低。女王的奴隸須由女王的另個奴隸清洗下體,盥洗後的奴隸大衛,在身體固定後,便成了我們餐桌邊的人型燭台,那根米白色香草氣味的蠟燭便插在肛門口。他賣力的維持著同樣的姿勢,享受著蠟燭在肉體上的溫度,額頭冒汗,咬緊牙根,享受與磨練。

伴隨著餐後酒飲盡,蠟燭熄滅,燭台大衛的功用到此結束。愛麗絲解開它的束縛,讓它從燭台大衛回復成奴隸大衛姿態。阿郎清洗奴隸大衛身上的蠟脂後,恭敬的帶著奴隸大衛跪在凰的面前。「恭請女王親手⋯⋯」他停頓了會,凰的疑惑嘖嘖聲立刻出來。他嚇得抖著身體,吞了口水繼續說完詞。「恭請女王親手賜予奴隸大衛貞操帶束縛。」愛麗絲將清洗乾淨的貞操帶放在奴隸大衛高舉的傷手掌上。「讓奴隸大衛為保持貞節努力。」奴隸大衛雙手奉給女王。凰來到奴隸大衛的身邊,動作迅速俐落的拾起奴隸大衛的陰莖套進貞操帶中,奴隸大衛的陰莖在女王的手掌中勃起,在貞操帶中受到處罰。
「這麼敏感?才輕輕碰就勃起了?」凰冷淡的說著。奴隸大衛的鎖頭在臀部上方銬上後,他連忙將額頭靠在女王腳邊的地板上。
「奴隸大衛,要先行告退了。希望女王與阿忠先生,有個美好的夜晚。」之前他跟凰報備過晚上有課要上,於是凰准了他親吻女王腳趾頭後先行離去。

軍犬第五部-5

◎阿聰

電梯門打開,走進公寓,我拍了他的屁股,要他醒醒。禁錮中,他竟然睡著了。掰開他的臀片,準備將塞在他身體裡頭的肛門塞取出。他閃躲身體。「我想塞著回家。」
「這樣算是自虐嗎?」
「不算吧,是主人塞進去的。」
撕開信封,取了鑰匙,解開他的手腳銬。看到了尿桶乾淨完好如初。「這段時間你都沒小便?」我說。
「我不敢上。我怕滴出來。我不想等你回來時叫我舔掉。」他的小腹部份凸了些,膀胱裡累積了不少尿液吧。我還故意的伸手壓壓。快憋不住的他紅著臉問:「我可以去上廁所嗎?」
「去啊。」話一說完,立刻看著他光屁股的衝進廁所。尿打在馬桶裡的聲音響徹雲霄。我開始收拾著調教的道具。
「主人!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以前訓犬區的版主?」
我摸了摸他的頭。「有。很像嗎?還有調教結束,我就不是你的主人了。不要再叫我主人。離開前,把這裡收拾乾淨。」我這麼說,意思是要他自己弄。
「可以一塊離開嗎?等我收拾一下。」沒什麼理由拒絕他,離凰開車來還有些時間,便這樣決定。只是我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光溜溜的男子收拾屋內,還拖了客廳地板。
「你對褌有興趣嗎?」他在收拾白布進包包時問著。我搖頭。「我原本想說你有興趣的話,就教你怎麼穿,順便偷吃你豆腐。哈哈。」我隨著他笑著。「你對男人沒興趣喔?」
搖頭。「沒有。」
「剛剛一腳吊起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幹我。」
「你想在進行SM調教時有性行為?」
「如果找男同性戀主人,剛剛應該會被幹吧。」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不斷的抗議,並不是所有男同性戀主人都會在SM行為中與奴隸發生性關係,至少我知道dt不會。
「送你。」他將一條未拆封的褌送給了我。「下次調教的時候,我希望是穿褌的主人調教我。」我笑著。心裡低咕著我不一定會想約第二次啊。他口銜布,在我面前穿起褌,我看著熟練的他巧妙的把一條布變成丁字褲穿在身上。
「哇!好神奇。」我好奇的走到他身邊,摸著褌。「這算不算一種繩褲?」我拉了拉卡在臀肉中間的那條。「喜歡束縛感的,都會喜歡穿?」
「來啦,我教你怎麼穿。」半推半就下,脫了浴衣跟裡頭的短褲,嘗試第一次的褌經驗。光著身體在他面前時,他的褌檔立刻看見膨脹。他害羞著。隨著他的指導,咬住一截,抓起整副外生殖器,繞過跨下、腰,不斷的旋轉。他的手和我的手在我的跨下交錯,他的手有意無意的爬過我的褲檔,我知道那是種挑逗。轉眼間,布已經圍繞在我身上。他在我身旁告訴穿法與手帶手的指揮,像是另一種繩縛,而動與被動的角色互換,感覺還滿特別的。「如果有天你想幹男人,嚐鮮嚐鮮,記得找我。我還滿想被你的大屌幹。」他偷摸著我跨下剛綁成形的褌檔。最後他請我在他身上綁龜甲縛,然後套上衣服。

提著裝滿道具的包包,步出電梯。櫃台的經理一見著我,便連忙的出來鞠躬哈腰,恭敬的、特別的送我到門口。跟在我後面,衣服底下穿著龜甲縛的他,先行告辭,我站在門口,等著凰來。還是穿著浴衣,因為凰想看的關係,即便她早已看過。同樣的衣服一但沾染過SM的味道,它就註定與SM洗不掉關係,穿著浴衣的我,似乎仍然沒有走出調教的空間。在這位經理旁邊,我還是覺得自己是個主人。
「剛剛跟在你後面的是你今天調教的奴隸嗎?」他問。
我挺直著腰桿,瞪起他:「小兵。別以為你穿著西裝,我就不知道其實你不過是個欠操的小兵。」
「對不起,我多話了。」他陪我站到凰的車出現。
「你先進去吧,我再跟你連絡。」
「謝謝訓練官。」看著他穿著西裝、皮鞋,立正敬禮,我的嘴角由不得上揚,手不自覺對他回禮。

上了凰的車,前頭是阿郎開車,愛麗絲坐在前座旁邊。她是凰最近收的女奴,聽說是switch,來跟凰見習如何當個女王。我與凰聊起這次調教的內容。「好玩嗎?有什麼心得?」
「把按摩棒放進奴隸的身體,有點像是把提款卡放進卡片入口,然後咻的被吸進去。只可惜放進奴隸身體沒有鈔票跑出來。」
「不過,有高潮跑出來,不是嗎?」她對我笑著。
「他被我綁起來,腳開開的時候,我感覺得出他透露著希望我幹他的意思。」
「你有幹他?」她看著我。
「沒有。我對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在講這句話的時候,我是矛盾的。如果我對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那我對dt到底是什麼?我想起那個迷戀dt陽具的自己,迷戀另個男人的陽具是否代表著我對另個男人的興趣。為什麼我曾如此渴望dt的陽具進入我的身體?這樣才顯得出我被dt擁有嗎?
「是喔,我還以為有香豔刺激的男幹男細節可聽。」
「我跟其他人發生關係,你不會吃醋喔?」我認真的問她。
她若有所思的沈默:「我好像不會吃醋耶。男的沒關係,女的就不用想。」
「你的邏輯還真奇怪。男的可以,女的不行。而且我才不要跟男人發生關係勒。」
「因為我知道你不想跟男人啊。男的你不想,女的不可以。」
「女王英明。」前座的愛麗絲爆出的話,讓我明白。
「你好奸詐喔。這是佔有慾嗎?」
「你現在知道太晚了。」她斜的肩膀,微露的香肩令人抓狂。
「女王,這算是貞潔調教嗎?」愛麗絲問著。
「是啊。沒有貞操帶的調教更為高竿。連我都佩服我自己。」
「你們兩個不要一搭一唱的好嘛,你們這樣讓真的戴著貞操帶的阿郎情何以堪?」我拍拍駕駛座阿郎的肩膀。
開著車的阿郎在紅燈處停下說話:「阿郎樂於被女王控制啊。」
聽到他的回答,我忍不住的搖頭:「我似乎誤上賊車⋯⋯」
「誰是賊?」她瞇眼看著我。我只好趕緊瞎扯回剛結束的調教,免得陷入無止盡循環的口辯。只好轉起話題,提起了調教時我穿著浴衣,奴隸穿著日本丁字褲的事情,凰對於我描述褌非常的有興趣,就像她在網路上發現新的SM道具般興奮愉悅。「好想要一個穿著丁字褲的猛男喔。」
「他送了我一條,但我不會綁。」語畢,從興奮到失望表情變化的凰說著:「好可惜喔。我以為我可以有個丁字褲猛男。」我拉開浴衣的一角,露出了橫跨腰邊的捲邊:「我不會綁,但我現在穿著。」「哇。」凰伸出手,拉了拉,指頭穿梭在褌與肉體間,搖晃著肩膀,雙手上下舞蹈。「丁字褲猛男,丁字褲猛男。」的邊唸邊唱。前坐開車的阿郎偷笑著。「前面開車的,你在偷笑什麼?」

在我們嘻笑間,視線的角落閃爍曾經的暫留,凰的車經過了我曾經熟悉的大門。我停下了與他們的對話,頭與眼睛隨著車轉變角度,透過車窗看著那扇鐵門、那道巷口,心裡浮現在那裡面的日子,那段dt與軍犬的調教。

軍犬第五部-4

◎阿聰

離開調教環境,卻忘了換回衣服。公寓大樓附近還好就有咖啡店,不然穿著浴衣、木屐,到處走還滿奇裝異服的。心裡分心想調教的事情,咖啡店櫃台小姐已經問著我要大杯還中杯。回神回答,拿了發票,挑了個座位坐下,等著櫃台叫號。休息的時間,跳脫調教環境,靜靜下心,想想剛剛自己哪些反應不夠周密的。想著又出了神,直到櫃台叫到我的號碼。端著托盤,回到座位,心思閃過dt,他是否也曾思索著與軍犬的調教,哪邊需要加強訓練,哪邊步調太快過慢,哪邊自己不夠專注,哪些技巧還需要練習?他一定和我此刻一樣,而且比我還認真、專注。在他面前,我想軍犬的每一口呼吸都在他掌控中吧。我想要和他一樣厲害,看著窗戶玻璃因為天色變暗變成鏡子裡樣貌影像稀淡的自己,我這麼說。

打了通電話給凰,說了目前調教進行的狀況。我們會告訴對方約奴調教的時間,彼此不打擾對方。即便阿郎在凰的住處都是犬的模樣,但有時她還是會要一對一的調教狼犬;我就離開她的住處,直到她跟我說的時間,我才會回去。我沒有固定調教的場所,通常都是用小季的公寓或外面旅館。我們約了等會調教結束後見面吃飯。

一個人思索關於SM的事情,腦筋便飛了,而胡思亂想。阿司曾說或許我仍然在dt掌握之中。當時我笑說哪有這麼神,他都離開這麼多年了。而他說dt這個心機鬼,要我在不受他影響的情況下,選擇S或M。我不就在這個方向嗎?我仍然在做一個名叫dt的主人留給我的功課,這樣我算不算仍處於調教中?我傻笑時,飲了口熱咖啡。

咖啡見底,是該回去放了被禁錮奴隸的時候。走在白天與黑夜交接的街道上,天空有道漸層消失的紅色卷積雲,路燈一盞盞的點亮。我踏進大樓的大廳,按下向上箭頭,等候電梯。「李先生,方便說個話嗎?」掛著經理名牌的西裝男子叫住了我。我疑惑的看著他。我想他知道我姓什麼,是因為進來時換證壓了身分證的關係。平常都是用訪客的名義進來,然後進入小季的公寓,一直都沒有問題的。雖然不緊張,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我們在走道一角,無人經過之處,他低聲的開口。
「嗯⋯⋯有些突兀,但我想問⋯⋯你是玩SM的嗎?」
他這麼問,是我被他的SM-dar掃到了嗎?我想他應該也是。「嗯。我是。」
「我是奴隸,請主人調教我。」他用嘴型不出聲的告訴我。
「啊?」我看見他的口型愣著,不過一秒,我微微的笑著。拉著他領帶離開那,我們走進樓梯間。一轉進,我便一把用力的把他推靠在鐵門上,蹦的一聲,板起面孔問著:「為什麼想找我?你又知道我是皮繩愉虐者?」
他呼吸開始急促。「這是SM-dar。我覺得你十足的像個主人。」
「嗯。」我點點腳尖。「你喜歡玩什麼類型的?」如果玩的項目合的話,我是不介意。
「我喜歡玩軍隊,軍官跟士兵,軍主軍奴。」
接觸久了SM圈子,我知道有群人喜歡玩軍的,雖然覺得怎麼會有人對枯燥乏味的軍旅有興趣,但我心裡知道,我應該可以勝任這個角色。我大笑著:「這麼菜,重講一次,你希望我怎樣對你。」
他輕聲的對我說:「是的,請長官好好調教我。」
「我想你是該好好的被訓練,講話前不會喊報告,也不會立正站好,是嗎?隨便便,果然是菜兵,新訓中心,班長沒教就是了。」我板起了面孔。他急忙的立正。看著穿著西裝的男人立正、手貼褲縫,就覺得有趣。看著他勃起的褲檔,用手緊緊抓住。「小兵,我是訓練官。」我講出了新訓中心,把菜兵再貶一級的稱呼。「把你的請求正確、大聲的說出來。」
「請訓練官好好訓練小兵。」
「很好。」我拍拍他的肩膀。「給我張名片,我們再連絡。」電梯裡,端詳這位小兵的名片,把他收進口袋。去結束樓上奴隸的禁錮時間。

軍犬第五部-3

◎阿聰

心裡盤算好時間,讓他可以有些喘息機會,但又要讓他措手不及。這樣的時間差,頂不好抓的,心裡告訴自己有機會要多練習時間差。解開剛剛綁在腿與身體間的部份,拉他站起。他有些晃動,讓我兇了句。「站好。」收起他與吊環之間繩子的距離。開始拉扯他身上的褌。以前是知道這種內褲是一條布綁起來的,但要解開,還真不是個活結,一拉即解。仔細觀察他綁褌的左右方向,解開其中一端,而後從他腿上拉下。但,故意讓那繫緊跨下與檔部的那截並沒有鬆開。我從他頭上套下,要他含住穿來的那條褌。「咬緊。」白褌從他的口到後腦勺環繞了整顆頭顱。蹲下,綁起腳踝,而後拉起,大腿撐住他的大腿,繩子一拉,他的一條腿已經騰空。他被繩吊起大腿而展露無疑的下體勃起,一手將左臀肉往左推,另隻手往右臀肉拍打。用力的拍打,然後換邊。雙腿間的洞收張。戴上塑膠手套,刻意的讓他聽見塑膠手套戴上聲響。他聽著聲音,躲動著身體,躲能躲到哪呢,我微笑著。手套慢慢從他脊椎滑落,到尾椎,而後一兩指、三四指的繞著他的腰。拍著他勃起的陰莖,不時用手托著他的陰囊。拾兩顆,掉一顆,像是玩弄手中的兩顆球般,他感覺愉悅時,一手掰了臀,手指頭不經意的挖進他體內,他哀嚎中帶著呻吟。他的身體渴望我給予撫慰。在他耳朵旁邊吹氣,把電動按摩棒放進他身體裡,於是他隨著按摩棒扭動頻率蛆著自己身體。

這樣的奴隸,其實在現在時尚儉約的室設裡,是搭不上的。應該要租一間和室。他應該這樣被吊在和室裡。但對於只想約一次的奴隸,不需要花費太多,能達到彼此愉悅就夠了。只有固定的奴隸才可以讓主人不斷的砸錢,為了更好的道具、更好的場景。我沒有想要固定的奴隸,因為我還不想為此付出太多的心力與金錢。原本想練習把他整個人吊在空中,但小季不在一旁,身邊也沒有第三者,對於不熟悉的繩縛方式,還是別輕易嘗試。看奴隸一腳吊起,神情愉悅,我想有沒有騰空應該無所謂。

電動按摩棒的聲音是唯一的聲音。我在他的身後,不時的拍打臀肉,要他夾緊,但他似乎無能為力。按摩棒往外吐出時,便不再塞入。「夾不住了?」講這話的時候有些嘲諷。沒想到擁有壯碩肌肉的男子,需要用按摩棒獲取快感。我用力搓揉著他的前面,不是為了他的高潮,而是用力的將他搓軟。我想多少會痛吧。把肛塞塞進奴隸體內後,把捆綁的奴隸放置在地板上,開始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在繩子解開,恢復他自由以前,巧妙的在百分之一的自由出現以前,將腳銬銜接上繩子的束縛。拉起他,讓手銬在他身前銬上。把他推倒在床上後,我開始收起繩子。走到他旁邊,一巴掌打在他剛剛趁我不注意時,翻成側身的屁股上。

陽台抽了根菸,放鬆SM進行中的壓力再回頭看看在床上的奴隸。他被丟置在床上,眼睛被矇住的他,完全不知道我下一步會怎麼對他,怎麼「虐待」他。攆了菸,走進房間內,坐在他身邊,他可以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我伸出手,從他頸部脊椎一路往下延伸,指腹或指尖觸探。他很靈敏的抖動。我扶起他,鬆解困住他視線的褌布。
「我現在要出去。等會我離開以後,你可以把貼在你眼睛上的褌完全解下。」
「我放了個尿桶在床旁邊。你等會如果尿急,就尿在桶子裡。不准去用廁所。還有尿準一點,滴出來,我回來你就知道了。」留了一枚封在信封裡的鑰匙在床頭櫃旁邊的電話上。這是我在跟他調教以前通信時說的。預防萬一,臨時發生意外,而我不在房子內,他可以緊急撕開信封,拿鑰匙解開手銬腳銬。但如果回來,發現信封有任何破損,而房子安然無事,他的屁股就完了,我要打得他幾天無法安然坐在椅子上。

奴隸喜歡被禁錮、被綁架的感覺,一個人留在封閉的空間裡。所以我趁著他感受時間,出外喝杯咖啡再回來。沒有告訴他什麼時間回來,心裡盤算著至少要等晚餐過後,讓他挨餓,無助,應該更像禁錮、綁架吧。

軍犬第五部-2

◎阿聰

春天來臨,我決定了退伍這件事情。除了覺得軍旅該告一段落外,同時也為自己下一段生涯做出決定。小季為了狼狗的離去,哭了好幾天,阿清跟阿司勸了好久,甚至陪他出國散心。幾趟泰國旅行,小季愛上了那裡,甚至決定久居那兒。他想開間飯店,於是朋友們投資了他。我辦了退伍,領了筆錢,成為小季最大的股東。小季出國前教會了我一些關於電腦方面的知識,把網站管理交給了我;在他來回泰國台灣之間,我順利的取得了MIS 的證照,也算是順利的銜接退伍後的謀生專長。或許因為小季本身就是有商業頭腦,才可以把俱樂部網站經營得相當有規模,泰國那兒的渡假飯店也在小季的經營下,成為頂級的渡假飯店,他說著有機會趴體可以搬來泰國飯店舉辦,甚至誇口說著大概不用十年,就可以買下一座無人島,把那兒建成BDSM的大島。

離開了軍人身份,踏進這個社會,雖有些不適應,但一切還好。軍旅的這些年讓我養成早上固定六點起床,然後穿著背心短褲,在凰住處附近公路上慢跑。清晨太陽乍醒,路上偶有慢跑者牽著家犬出外運動,牽著黃金獵犬的男人經過我身旁時,我順著他的方向回頭,直到他和獵犬的身影消失。dt丟棄了主人的身份,而我也捨棄了軍人身份。我們都捨棄了些過去,向未來前進一些。

dt朋友裡小季算是對於人型犬調教沒那麼執著的人,對狗奴玩法沒太大興趣,所以一直都沒有收狗奴。小季對繩縛是比較有興趣的,還在自己家裝了吊環,方便吊人。小季的公寓在凰住處附近一飯店式管理的大樓裡。他不時在這兒舉辦繩縛研討,一直到他離開台灣。公寓託給我們幾個朋友看管,他回台,我們就來辦小趴,偶而我們也拿這邊來作繩縛討論或者私人調教。進入大樓電梯前,得經過一個裝潢得如飯店的櫃台。跟裡頭穿西裝的領班經理點點頭,壓了證件後,背著大包傢伙走進電梯。小季的公寓是間沒有經過室設,沒有隔間,整間打通的房子。沒有什麼傢具,屋內寬敞得很。踏進屋內,左手邊靠牆擺張沙發,前方是一個正方形的空地,我們有時在這裡舉辦繩縛研討。上方還打了五處吊環。空地再裡頭點擺了張床,床後面擺了個DJ 混音的機器,最後面是廚房,一切極簡。

正等著準備來接受調教的奴隸。在他來到以前,我換上了之前與凰去日本旅行買下的男性浴衣。而後把一些道具位置放在隨手可取得的地方後。在床的對面,房子凸出去的角落放置好鏡子,調整好鏡子角度,好讓我看得到鏡子,站在空地前的奴看不著。我站在床前,背對著門口。

「你已經到啦!」公寓的門隨著他的聲音關上。他說話,我依然背對他,沒有轉身或回應。這傢伙是在小季的繩縛研討會上遇到的。認識了段時間,他找上我調教他,對他主動找我是有些訝異。他本身固定跑健身房運動、健身,想找個壯碩的主人來調教。雖然自己沒像他對於健身有些執著,但服役期間的體能訓練、退役後的運動,讓自己的體格體態不至於太差。還沒調教過鬍鬚毛髮茂盛、壯碩男子,這稍稍引起我些興趣。凰對於我要調教女奴總是有些微詞且諸多限制,男奴倒無所謂。便答應下調教。

他走進屋內。「怎麼不說話?」他問著,便準備把隨身的包包放在沙發上。在包包還沒碰到沙發以前。我開了口。
「你的東西放在地上。你的東西,不該跟我的東西平起平坐。」我冷淡又嚴厲的說話。他應聲後,接著說話:「把你身上不屬於奴隸的東西都脫掉。」在這過程中,我完完全全的只有背面對他。即使如此,偶而還是要瞄著鏡子中的他的表情跟身體反應。「跪下。額頭貼到地板。」「把你帶來的道具捧在手上。」他跪著,如同朝臣獻物般的恭敬。他比古代那些穿著官服的朝廷命官更來得尊重。因為他身上僅有一條布遮蔽。他穿著日本男人的丁字褲,在他口中稱為褌的內褲。他跪著,雙手捧著繩子與另一條白褌。我轉身快速的到他旁邊,取了那條褌後,「眼睛閉著。」而後把褌繞著他的頭,矇住眼睛。把他手上捧著的幾捆麻繩放在旁邊地上後。我踢踢他。「站起來。」取了繩子,要他的雙手背在他的身後,開始捆綁。

繩緊貼如他身體的一部份,我雙手捏了他的乳頭,左右各往左右旋捏,他抖動身體,腳便踢了。「有這麼爽嗎?」快速的將自己包包裡的傢伙取出,按照腦袋裡排練好的步驟,依序放好。乳夾便上去了。觀詳他的身體。到處敲敲打打,摸摸探探,哪些地方反應大的,哪邊是他的敏感帶。白色褌褲檔浮現他的慾望與渴望。那枚溼透錢幣面積,從一塊錢、五塊錢、十塊錢到五十塊。把他的胸膛前繞上一圈一圈的身體,手指深入繩與身之間測量鬆緊後,調整。將上了繩子的他與天花板吊環垂下的鐵扣做鏈結,讓他必須墊起腳尖,才能維持平衡。拿起了預備的劍道用竹劍,狠狠地抽在他的身體。他的雙腿企圖抵擋。矇住雙眼的他,又怎麼知道竹劍會從哪個角度抽送。看著他一邊墊腳維持平衡,一邊又想遮擋襲擊的竹劍,覺得有趣極了。竹劍頂頂他勃起的褌檔。

讓他雙腳掌站穩地板,開始把繩子長度放長。要他盤腿坐下,取了旁邊的繩子綁起他的雙腳,繩子在脖子與大腿處。抬起他的腿盤,讓他往後躺下,把整個屁股露出。先用竹劍打了幾下,臀肉立即出現紅色痕跡。拿起鞭子,再從渾厚臀肉上抽打。一兩下,整個屁股開始發紅。跟凰借的鞭子怎麼甩都不順手,沒幾下,我就換回了竹劍。打在奴隸臀肉上,凹陷、通紅,我彷彿可以透過軍犬的視線看見穿著brief、裸半身、揮動著棍棒、教訓軍犬的dt模樣。手指甲輕輕的劃過,惹得他頻頻扭曲著身體,因為身上的繩子還掛在吊環上,他只能做以繩子為圓錐體的邊,以地板為底,圓形面積逃動。「動什麼動?」嚇阻他的動作。

軍犬第五部-1

◎阿聰

那年冬天過去,明年春天未來,考慮要不要辦退伍之前,小季的愛犬、俱樂部人型犬的導師狼狗,因為年紀大老死。我們在阿司的獸醫診所看見他們,主人與狗的訣別。狼狗嚥下最後一口氣前,躺在手術台上的牠望著一旁七尺男人的小季,那雙眼睛像是告訴主人,別哭、別哭,這場分離其實早就註定,只能陪你到這裡,以後你得一個人堅強,還有別的狗會陪你。小季把那雙眼睛哭紅了,拉著阿司要他救牠。
「小季,牠老了,牠該走了。」
「我不要啦。阿司你不是獸醫嗎?快幫我救牠。」小季搖著阿司的手臂。阿司企圖拉他離開診療室。小季只是低語著:不要。不要離開我。我緊緊抱著在我身邊的凰。那樣的氣氛,讓人很難不動容。

我們坐在二樓客廳,一直到天黑了,凰累了,枕在我大腿上。我巧巧地將她挪開,好讓我可以到外頭抽根菸,讓尼古丁稍微痲痹我。菸才抽了一口,阿司就出現了。「小季睡了?」阿司從屋內走到外頭陪我抽菸:「哭累了,總是會睡著的。」。「你開始抽菸了?」他問著。
「是啊。菸癮不大。」

「失去寵物的主人,傷心是會的,不然怎麼會有一堆的人為了死去的寵物哭得死去活來。」失去人型犬的主人會哭嗎?dt他有為我哭過嗎?「dt做這個決定的前幾天,他約我在酒吧裡見面,他那時候什麼也沒說,只是見了我,抱著我痛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小季哭得如此傷心,我終於明白那晚dt的哭泣是多麼傷心欲絕。」阿司這麼說著。
「他哭了⋯⋯」我淡淡的說,而那些化為灰的菸在我手指間跌落,手指還有些微燙溫度。
「主人跟奴隸是兩個同時並存,主人沒有奴隸就不是主人了,奴隸也是;dt跟軍犬也一樣。他們的關係是不可能缺少另一半。他放棄了軍犬的同時,他也遺棄了身為主人的身份。」
「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問題,他沒有回答我便接著說:「聽說你開始調教奴隸了!」阿司拍著我的肩膀。我點點頭。
「是啊。跟小季學了些繩縛的皮毛,就開始了。」我笑了。
「不過看到那些被你調教的M的文章,似乎不錯。」
「你怎麼會知道哪個M被我調教?」我訝異的看著他。
「文章裡面描述著你的身材,留著鬍子⋯⋯而且誤以為是dt。一看就知道,調教他的人是你。」當他提及dt兩個字母時,身體不禁抖了下,那顫抖來自於想念。他雙手放在我的雙臂。「讓我仔細看看你⋯⋯」他的驚訝引起了我的好奇。「那時候阿清喝醉酒後誤把你當成dt⋯⋯天啊!你真的像極了⋯⋯你們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你比他壯了些。你像dt留了個分身在圈子裡⋯⋯」他把我抱緊。我的手緩緩的貼上他的背,遠方的影子遮蔽了整座天空,我們身邊的每一位開始離開。一個接著一個。

軍犬第四部 連載最終回

◎阿聰

在收假以前,我約了他們幾個出來見面。儘管他們在電話中像是發現了什麼異狀般百般推托,但在我強烈的要求,甚至說出之後再也不參加他們的聚會之下,他們才勉強答應跟我見面。以李軍忠個人而非他軍犬的身份見面,他們幾個坐在我面前卻什麼話也不說,看在我眼底他們和那些犯了錯的兵沒什麼兩樣。

「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他們左顧右盼,切切私語卻沒有人要說明。「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誰要來說⋯⋯」我拍著桌子。

阿清立刻生氣的跟著拍著桌子:「這是你作為他的狗該有的態度?」

「你們做了什麼事情,這是你們作為他的朋友應該有的?」我的回話讓阿清閉了嘴坐下,什麼也不說,推著小季。「你們說不說?」

「你說啦⋯⋯」阿清把小季推了把,小季撇過頭不願意回答之下。阿清從他的嘴裡碰出了這倔話:「你徵奴的資料,被我們改成了尋主的檔案寄給了他。」當他們這麼說時,我想起了我和他第一次的見面,難怪他會把我當成找主人的奴,難怪他手上列印的資料錯誤百出。

阿司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在之前,他很久很久沒有參加我們的聚會,不管是趴體或者是小型的聚會,他都用他現在沒狗,不好意思參加活動。於是我們下了最後通牒,我們要他在下一個奴隸檔案做了斷,如果收不成,他出來見面;收成了,我們也樂見其成。為了避免他在跟奴溝通的時間過久,我們決定修改一個S的檔案給他,讓他直接出局,那個檔案就是你寄出的徵奴檔案⋯⋯你們第一次見面,你讓他吃了閉門羹後,他也就應約出席了我們的聚會⋯⋯」

不等他說完,胸膛裡的一把火冒了出來。「你們竟然已經欺騙了他,為什麼不騙到底,為什麼又要告訴他真相!」我憤怒的吼著。

「阿忠,你先別氣⋯⋯」阿司坐到了我身旁,用手勾著我的肩膀,拍著。「我們原以為可以這樣天衣無縫的遮掩過去,但是⋯⋯有次喝酒的時候,他這麼對我們說著:『我覺得軍犬最近怪怪的,像是發春;我認為他只是對我產生陽具崇拜⋯⋯如果他想做我的男朋友,我也會考慮。』不過我們都覺得那時的你只是對主人的陽物崇拜,要做一個男同性戀,我想你還沒作好準備。我想他也是這麼認為。想要愛一個男人,並不是只有陽物崇拜就夠了。在認同自己之前的掙扎是夠難受的。你知道的他擅長誘導,如果他真的想誘導你成為同性戀,我想他做得到,他也可以幫你完成認同。只是阿清那時候說溜了嘴:『靠,有了狗,現在又要有男朋友了,你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我們。』『要不是我們改了他的徵奴檔案,你就不會遇見他。你是不是要謝謝我們。』

「我只記得他聽到了事情的真相,簡直就快要把我們給殺了般,頭也不回的離開那個酒攤。之前他也像現在一樣消失了好一段時間不出來,只是這次他消失得更徹底,讓我們全都連絡不到他,整個人像是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

小季接著說著:「他說如果不是我們當初這麼作,你們就不會見面,他也不會興起想把你調教成軍犬的念頭,他以為你只是害怕,即使他真的認為系統出錯了,他還是起了色心、很努力的引導你想要成為軍犬,他覺得他毀了你的SM起步。他很自責,如果知道你一開始選擇是當個S,他應該站在協助你、教導你的立場⋯⋯」

「你們這樣到底是幫他還是害他?他消失的這幾年,你們內心不會有一絲的愧疚嗎?」我吼著,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發生這種事情⋯⋯

「他沒有消失,我們知道他一定在某個地方以他驕傲的皮繩愉虐者身份活著,努力著因為我們相信他還是會回到我們身邊。你也是這麼想的是吧!」小季說著。即使他們試圖讓我接受,可是這一切荒唐得讓人心碎。

阿司把我抱得很緊,給我穩定,要我冷靜。「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你要知道到此刻為止,他並沒有在我們的網站上寄出棄養聲明,也就是說他依然還是你的主人,你依然還是他的軍犬。只是他給了你機會選擇要繼續當他的軍犬或者成為S。」生氣的我忽然明白了些什麼,眼淚不斷的流。「這還需要考慮嗎?我選擇繼續當他的軍犬⋯⋯」阿司繼續說著:「請你原諒他的自私,他比你更早做了選擇。他選擇讓你⋯⋯」阿司搖著頭說:「他和你一樣有著相同的痛苦,哪個主人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寵物不會難過的。我們在等著他回來,我相信你和我們一樣也想見到他吧∼」

「他最後留給你的功課:如果重新選擇,你要往S還是M走呢?他知道如果他在,會影響你的決定,你不會願意捨棄軍犬的身份,去嘗試回到自己的本性;所以他把自己移開,要給你自由的選擇!」阿司拾著面紙擦著我的眼淚。「如果你選擇往S走,即使不能超越他,至少也要與他並駕齊驅;如果你選擇往M走,就把他給找回來。」

淚流滿面仰著頭的我,即使如此,淚水還是不停的滑落,溼透了衣裳。我終於明白那天他對我說這些話的用意。有聲音在我腦海深處竄起,由遠而近的飄進撞擊。

『你沒有遇見我就好。』那時候我不知道這句話的意義。

『你沒有遇見我就好。』現在我全明白了。

『你沒有遇見我就好。』那是他的聲音。我的思緒被他的聲音抓回了那棟房子。

『如果你沒遇見我,或許你已經是個不錯,有幾次調教經驗的主人了。而不是成為我腳邊的軍犬。有機會成為主人的話,你一定要努力,相信你可以的。』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話?我那時真的不懂。

『如果你沒遇見我,或許你已經是個不錯,有幾次調教經驗的主人了。而不是成為我腳邊的軍犬。有機會成為主人的話,你一定要努力,相信你可以的。』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話?原來他早早就知道了⋯⋯

『如果你沒遇見我,或許你已經是個不錯,有幾次調教經驗的主人了。而不是成為我腳邊的軍犬。有機會成為主人的話,你一定要努力,相信你可以的。』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話?我彷彿回到了那張床上,和他赤身裸體並肩著。我的身體還有他進入過的體溫。那時那刻進入身體的疼痛怎麼比得上此時此刻的心痛。原來他抱著如此大的決定,我聽到了我疼痛睡去時,他在身邊的嘆息;我的身體還有他撫摸過的痕跡。

眼淚潰堤,已經無法停止,我仰著臉,掙脫了阿司的擁抱,往外跑,頭也不回的往外頭衝。記憶中他離開的那天早晨越來越清晰,睡眠中的我聽到了他爬起床的聲音,樓下廚房的吵雜聲、烤土司煎蛋的味道,然後他吻著睡著的我,在我耳邊說話。此時模糊的都已清楚。『我走了,要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擔心我,要加油成為一個好的S。』我聽見了他離開時關上鐵門的聲音,那扇重重的鐵門鎖上的聲音,也像是鎖住了一隻名叫軍犬的人型犬往後的生命。

深夜山下的便利商店走出了一對情侶。「你有聽到聲音嗎?」女子對身旁的男子說著。「有嗎?」男子懷疑的張望四周。他們牽著手走過對街,開了車門,男子坐上了駕駛座,女子駐足在車門邊沒有進入。山上傳來一陣陣犬的淒鳴聲。

「我聽了它的聲音,好想哭。」

「我聽到了。」

「是狗的鳴叫聲吧⋯⋯」

「它一定很傷心不然怎麼叫得如此悲烈。」

「我想是吧。」

軍犬第四部 連載-15

◎阿聰

在假期結束返回孤島前到大賣場添購些日用品,意外的見到了阿賢,為這次的假期投下了枚炸彈。這種程度的摧毀是未曾想像與預防的,來得過於急速,讓人粉身玉裂,找不到可以安穩躲避的防空洞。

正挑著日常用品放進推車,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訓練∼好久不見。」他先認出我來,我看著他倒是想了一會。「阿賢?」我的確快認不出來。

如果此時此刻主人就出現在我面前,我還認得出他的身影、他的聲音嗎?時間越久,他在我腦海裡的影像越是模糊,再過一些年,模糊的身影大概就要成為一片空白了吧。我努力的想在記憶裡加深他的輪廓,但總徒勞無功。

「這麼久不見,身材還是依樣的好。」

「肚子都快凸出來了,哪裡好。」男人年紀過了三十,身材就越難維持。以前固定調教生活外加運動,可以保持結實健壯的身體;他離開後,只剩下單純的運動,維持身體健康就好。

「還是很性感的。」他極力稱讚。

「哪裡性感了。」我頻搖頭否認。

「當我在趴體上看到赤裸軍犬的你,健美的背部、渾圓的屁股外加狗尾巴,我真覺得你性感極了。我應該早點在軍營裡面就跟你相認的。」

「真的嗎?那樣會很性感嗎?」我傻笑回想著那場趴體上尷尬場面。

「是啊。唷,現在想到我就硬了。」他作勢調整弄著下檔的動作惹得我笑得大聲、笑得撇過頭。「其實我那晚進入軍官寢室時,我就覺得你很SM,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這種味道。」

「這是什麼味道?哪天晚上?」

「我記得有天晚上進去軍官寢室找人官,那時候只有你在。你穿條用奇異筆寫著名字的內褲。從你大腿上看得出來被剃過毛的痕跡。真的很性感。」他提及走出軍官寢室的他忍不住地跑去廁所打手槍,弄得我又尷尬又好笑。「我說不出來,也許我有SM-dar!」他解釋著這是一種圈內人彼此認出彼此的默契;我想我沒有這種能力。看著他侃侃而談,腦裡想的盡是他與他之間的親密動作,對於他們由我造成傷害的愛情,請他原諒。真心誠意的說出口後,卻見到他哈哈大笑。「愛情?我跟他之間根本沒有愛情⋯⋯」他失落的說。

「怎麼會?」內心充滿著懷疑與困惑,怎麼可能沒有愛情?他們牽手、親吻、做愛:「那你們在海邊的接吻、在旅館的做愛,還有在他家⋯⋯」

「你知道嗎?男同性戀的親吻、牽手、做愛可能都不是真的。沒有真心,什麼都是假的。」他說的話,把我弄糊了,我一點也不懂,更不懂為什麼這些在他口中卻都不是愛情的表現,一點也不知道當初他為什麼會對阿賢做出這些親暱行為。「他擔心我會威脅你,所以特別在你面前幹我,把我最羞恥的一面展露在你面前。那場趴體上你以一條人型犬的模樣在我面前,而我被他掰開雙腿,屁股被他幹,前面還勃起,想到我就覺得好丟臉。你有印象他故意把我翻到正面讓你瞧見這一幕吧?」這時候還好我們已經結完帳,走出了賣場。

「我還記得他把你牽上車後,趁著你低頭之際,狠狠地把我領口抓起,語帶威脅的說著如果我讓你曝光,我自己是同性戀的事情也會同時曝光。你知道的軍隊是什麼樣的環境⋯⋯同性戀跟SM身份在軍隊裡面都是不能曝光的身份。所以我在部隊裡面盡量避開與你見面⋯⋯」接不上話,就聽著他娓娓說來。「都是他給予的性與溫柔,讓我誤會了⋯⋯」

「你記得我退伍前跑去問你關於他的事情吧?快退伍的那段時間茶不思飯不想的,每天只想見到他。我去找他,即便他把我當成性玩具、性發洩器具,我都心甘情願。只要能夠抱著他,擁抱他溫暖的身體,聽見他因為我的身體的高潮喘息聲,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你之所以會看到我赤裸的在他家院子裡,那是因為我犯賤,我愛上了他。聽到他說:『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我家那條名叫軍犬的狗,如果要我喜歡人,那也會是恢復成人型的李軍忠』我的心都死了。再多的性關係也稱不了『做愛』,沒有愛的性關係,不過就是性運動。」

「他是一個根本不愛我的人。他根本就是個不需要愛情的人,他認知的BDSM價值超越所謂的愛情。也就是在他心裡壓根子的覺得你比我來得重要太多。他的奴隸、他的社交圈構築了他的世界。他很厲害,他利用我愛他、想見到他的這個弱點,控制著我在部隊裡面不會讓你曝光,一直到我退伍,他才顯露出真面目。」聽他的話,我不禁顫抖。

「那天在你掉頭離開後,他裸著身體呆望著外頭的街道好久,任憑我怎麼喊他,他都沒有任何回應。好不容易把他拉回屋內,他像是發了狂的野獸,把我推倒後,抓了我的雙腿,像是強暴般發洩著。他那張臉恐怖極了。於是我明白了他跟你之間那份戀⋯⋯任誰也取代不了。」聽見那個戀字,眼睛就紅了。他再度看著我「不是戀愛的戀,而是一種主人對奴的戀。我想在你這個方向同樣存在著。」於是眼淚在臉頰上滑落。

「你可以告訴他我還是很想他嗎⋯⋯」他像是抓到了唯一求生的繩索,而我是那條他可以見到他的繩索,只可惜我已是斷了繩索的那頭拚命往下墜落。

我擦乾了眼淚:「我幫不了你⋯⋯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他訝異的看著我。「是真的,他不知道去了哪⋯⋯」

當我提及很多過去的事情時,他像是恍然大悟般對我說著:「我記得你來找他那次前,我跟他一場性運動後,他裸著身體接了一通很奇怪的電話,他背著我對著手機那頭大罵著:『你們怎麼可以開這種玩笑,這場惡作劇,改變了我跟阿忠的一生,你們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嗎?』很明顯感覺到他很生氣,那種生氣是沒人勸得了的。然後你就來了⋯⋯」

他看著我。「後來的事情你知道的⋯⋯你真的不知道他跟阿清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抽蓄搖頭。「問問他那群朋友。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會讓他生氣得不願意原諒他們。他的離開也許跟這件事情有關,不然我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他拋下心愛軍犬的你離開⋯⋯」
「他離開是因為我愛上了他吧!」我娓娓說來這段說不上什麼戀的感情,他邊聽邊搖著頭,不斷否定我說的話。

「我覺得你只是崇拜主人、崇拜他的身體,而不是『愛』上了他,我想他不是那種不肯奴隸愛上主人的人。他不可能因為你愛上他而離開你;更何況你們最後的那場性愛,你難道不覺得他很溫柔,即使他進入了你的身體,他還是關心著你的反應,你是痛是爽?他都在意著。他並不是把你的身體當成一種洩慾的工具。你們那場性關係才叫做性愛,做愛吧。」「你一定要去找阿清他們問個清楚。毫無疑問的關鍵就在他們身上。」

聽著他說話,我的雙腳軟得撐不住身體,為什麼會是這樣?一直以為他愛上了阿賢,我還自責著壞了他的愛情,原來他是為了保護我才和阿賢來往?到底阿清他們做什麼惡作劇?什麼叫做改變他跟我的一生?是讓他拋棄我、讓我們分離嗎?心裡頭有股不好的預感生起,一個殘酷的事實即將被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