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先生調教書/小雪 10

◎夏慕聰

乾哥的小孩最大的都上國中了,那麼乾哥跟著主人至少也有十五年了吧,小雪這麼想著。人生有多少個十五年啊,這樣的愚忠,對於有十五年份的主奴關係來說,好像也沒這麼愚蠢了。縱然小雪眼前的乾哥,一般人認定的陽剛男性模樣,可是在主人阿布眼裏心底卻是一條母狗,她常覺得主人眼睛看得到些一般人看不到的。「我看得到他的陰柔,我就接住了。」主人曾這樣說過。小雪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男人打手槍洩精便是乾哥在接受主人調教前必經的儀式。洩了兩次,軟趴趴的陽具,被肉色膠帶貼著宛如不存在的器官。當主人用了醫用三秒膠,將乾哥的下體黏成女陰時,主人高傲得意的聲音「你看我的雙手是不是很靈巧,神之手吧!」

乾哥眉頭皺了嘖了幾聲,然後拉起腰際的衣服查看身體,她注意到了金屬一圈在他的腰上,她覺得稀奇。「我現在身上穿著貞操帶,主人覺得有趣就要我戴了。」原本想追問,可是小雪想著應該不會只從國外購買一條,也許正有其他的貞操帶在主人現在心愛的女奴身上,她寧願不知道。

乾哥侃侃而談,小雪羨慕不已。主人也曾想湊合他們兩個,可是當時的自己只想要主人。男朋友、寶貝、親愛的、丈夫、先生、老公等等都是跟主人不一樣的。

阿布先生調教書/小雪 9

◎夏慕聰

智清出門上班前笑說自己要繼續去賣肝了,她有點勉為其難地笑著。智清答應她會跟公司上層談論工作時間的問題,但他們對於後續的醫療沒有共識。

今天小雪約了乾哥見面。在上週與主人重逢加上智清的事,心煩意亂之際,她想起了乾哥。以立場來說,他最接近她也比較懂她,能夠感同身受。她在網路日記裏找到了乾哥的電話。退出SM圈時,她把大家的聯絡方式都刪光了,乾哥的電話號碼因為好記,所以她當時用了簡單的方式寫下三碼。只要有三碼,她就能背起乾哥的號碼。唯一擔心的是他換了電話。她先撥了通電話過去,關機狀態,雖然有失落跟不安。但她留了言說自己是小雪,這個電話還是小汪哥在用的嘛,如果是,請在有空的時候回撥她的電話。那日下午三點,乾哥回了電話,有了今日的約。

他們約在有點距離的咖啡店碰面。她跟乾哥碰面的那刻,她依然感覺自己的眼眶有淚。乾哥和她一樣都是主人的奴隸,正確來說她是女奴而乾哥是母狗。高壯的乾哥是主人服役時的連長。主人唯一對她做過的一主二奴調教,另外一個便是乾哥。縱然一開始吃醋食得很厲害,但是認識久了熟起來後,她覺得他像哥哥般照顧著她,便喊了他哥。

「你的頭髮……」她指著他的兩側。

「對啊,都冒了白頭髮了,家族遺傳。小雪真的好久不見了!有幾年啦?」

「我家小朋友都上幼稚園了,你覺得有幾年。」

「也是啦我家老大都上國中了!」她還記得她跟主人還一塊去了乾哥的婚禮,轉眼之間都這麼多年了。別的男人婚前最後一晚單身夜是與眾人狂歡,而小汪哥是找主人調教。小汪哥跪著抱著主人說自己就算結了婚還是會跟著主人,一輩子都要跟著主人,做主人的母狗。

他們閒話家常,總是得帶入正題。「那主人知道你要跟我見面嗎?」

「當然。跟SM圈的任何人見面,你覺得我敢不報備?」坐著的他忽然往前伸,小聲地說:「主人最近才做完幾台閹割手術,我已經快被主人的進化嚇死了。」聽到主人的進化,小雪竟然有些激動亢奮。「你也知道我在主人面前是母狗,不是條公狗,如果主人要做,我也會答應。」小雪忽然覺得乾哥已經愚忠了。

阿布先生調教書/小雪 8

◎夏慕聰

智清從醫院返家了。檢查報告出來,醫生為後續治療做出的解說,而他拒絕做任何侵入性的治療。對於先生做的決定,雖然她有異議,但仍尊重。倒是她的婆婆對她身為一位太太放任先生,多有微詞甚至不諒解。婆婆在碎念時,她忽然覺得如果先生是媽寶倒也不錯,至少會聽媽媽的話。

她面露愁容地洗著晚餐飯後鍋碗,智清剛洗完澡穿條內褲,便從浴室擦著頭髮往廚房冰箱裏取了罐啤酒出來。「還喝酒不好吧?」她停下動作。毛巾披在頭髮上,搔著微凸啤酒肚的智清緩緩說:「先把冰箱裏的喝完再說了。戶頭裏的錢加上保險,夠你跟曉晴用上幾年。如果不夠,就把這間房子賣了,省吃儉用,應該可以撐到曉晴十五六歲吧!」

「你可以不要這麼不負責!」洗滌槽裏的瓷盤相互碰撞聲變大,她有些動怒了。

「我的身體是我的,我自己做決定。」智清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如果不是胯間冒出頭的毛髮作癢,她會更用力表達怒氣。我的身體是我的我自己做決定,那為什麼新婚夜晚他對於無毛的她,竟覺得自己很像在跟未成年少女上床,要她之後留起毛來。

這個夜晚,智清在床上的求歡,她拒絕了。她只是不想讓智清知道自己除起毛了。那是她新的祕密,不能讓智清知道的。他們在雙人床上背對背入睡。

主人曾說奴隸無毛的好處,除了主人把玩容易,提醒奴隸身分地位,最後便是奴隸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寬衣脫褲。她現在便是不會輕易讓人看見自己的私處。她想主人,睡在先生旁邊,想著主人。她的心靈著實的背叛亦未背叛。

阿布先生調教書/小雪 7

◎夏慕聰

她彆扭古怪的姿勢故作正定的模樣,將長裙裏的內褲不動聲色地脫下,在蹲下間將小褲從雙腿間拖出,她覺得自己也有一些變態。她把手上這一團放在阿布手掌上時,她感覺世界變得不一樣了,空氣中的味道她可以清晰分辨。

阿布笑稱她拿到了應考資格。他還沒有要收她為奴,他們還沒有建立主奴關係,他可以不要,她還可以反悔。

關係還沒建立以前,阿布認真的說不可以叫他主人。因為他也不確定要不要。

阿布在車站前的高級飯店訂了間房間,約好時間在門口見面。她有些緊張,那天早早就出門,早了三十分鐘抵達,她看著車水馬龍的大馬路,她努力調整好呼吸,她知道自己還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後悔,可以轉身離開,或者跟著阿布走進飯店房間。

身着西裝拉著黑色行李箱的阿布出現在眼前時,她後悔自己穿得如此簡單。「你怎麼穿成這樣?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會更用心打扮的!」她這麼說。

「因為我今天是面試官啊!」阿布挑挑眉的模樣,有些輕浮。她拉著接過手的行李箱,跟著阿布步入飯店大廳。阿布在櫃檯辦理了入住事宜,取了房卡,接過行李箱,摟著她的腰往電梯處等候。她開始緊張了,三十分鐘後悔的時間早就過了,她現在沒得退了。

才進了房間,她便覺得冷了。阿布的雙手擺在她肩上:「別緊張,都可以考大上學了,不用太擔心。」她看著阿布調整房間空調燈光,她不知道接下來她將面臨怎樣的事。「先把衣服脫了。」

這個命令感覺輕鬆,有些羞恥,她脫掉了素色洋裝,只留下了白色內衣內褲。「再脫。什麼都不要穿。」阿布說。

原本想轉身解開扣子,可是阿布用眼神拒絕。是房間昏暗,所以她感覺阿布的眼睛銳利而凶狠。

她赤裸站在阿布面前,仍遮胸掩胯的。「我給你的考試很簡單,在床上自慰。如果我興奮勃起了,表示你及格了。如果我沒有,代表我對你沒有興趣。我不會再叫你做什麼事了。」

阿布逕行將單人沙發椅拉至距離床尾三公尺左右的位置,坐下。翹起腳的阿布,有如帝王。

為什麼考驗總是出乎她的意料?不是應該像傳統主奴調教那樣,綑綁鞭打之類的嘛?在人面前自慰,好羞恥啊,她遲疑了,原因是她並不會自慰自慰到讓男人勃起的地步,她知道自己身體哪邊敏感,可是要讓阿布興奮。身體動作,聲音呻吟,這樣就夠了嗎?

她顫抖著身體從床的側邊坐下。她一直沒有其他動作,阿布開了口:「怎麼了麼?是需要道具麼?行李箱裏面有按摩棒跟假陽具。」

聽見按摩棒假陽具道具的名字,她的耳根紅透。「我不知道要做到怎樣的程度……另外……我沒有什麼……性經驗……」

「你的意思是你是處女?」她點點頭。「你的手指頭要伸進去,自己為自己開苞破處!」她羞怯地應聲。

她挪動身體,往床上躺去。她的身體僵硬得沒有感覺,如臨大考會場。

她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也聽得見阿布的所有動作聲,她感覺得出阿布的不耐煩。

能靠想像力想像出主人會怎樣對她,她會成為一個怎樣的女奴嗎?

她努力的想著阿布,每個阿布出現的場景畫面,那日主人的裸體應該要多看幾眼的。她認真的想著站在溪中的阿布,他的身體他的律動,她開始有些感覺。被要求脫下內褲,讓她赤紅雙頰,呼吸都急促。

「主…人……主人!」她口中喊起了主人,她也不管到底現在可不可以叫阿布主人。

如果主人是春藥,請讓人服下。

她的雙腿開始磨蹭,床褥開始曲折凌亂。她知道主人正看著,像是看好戲般正襟危坐。阿布翹著的腳放下,皮鞋碰觸地毯摩擦聲。那個男人的雙腳之下將是她盤旋之處,內心憧憬的主人,要用力爭取,她現在用呻吟激動的身體拚命,她濕透了床單,感覺爽蕩而放聲暢快。她聽見主人吞口水的聲音,她張開雙腿,大赤赤展露自己的每寸肌膚。想像自己是AV女優,翻了身,翹起屁股,手指頭摩擦著私處。好想被主人羞辱好想被主人蹂躪好想被主人使用,好想好想好想……

記憶裏沒有主人勃起的陰莖,只好假裝手指頭是主人的陽具進入自己的身體。

自己為自己開苞破處,連主人剛剛的命令都是催情藥劑,春心蕩漾覺曉時。

「好了,可以停了。你下來跪在我前面。」

她披著濕透的長髮,挪著汗水淋漓的身體,離開床跪在主人雙腿前,「用你的臉迎接你的成績。」她望著主人的臉,然後緩緩將自己埋進主人雙腿之間,她的臉碰觸到了在主人褲襠裏一根直挺挺的。

「未來不忠於主人也要忠於自己,既然你交付了身體與慾望,效忠了我就收下了。」

主人拉起她,忽然將她整個人往床上丟。她以為主人要壓上她,但主人卻是把自己往她旁邊的空位一躺。「你有過什麼樣的性幻想?有實踐過麼?說來聽聽!等會換我來說說我對你的想像,我想把你調教成怎樣的女奴!」

他們談愉說虐,要把所有瘋狂的不可思議的掏心掏肺地說盡。

她記得主人熟睡時的臉,是主人說「不忠於主人也要忠於自己」,所以現在她在嚐盡代價,她醒在與智清的床上,月光皎潔如當日飯店房間裏。

阿布先生調教書/小雪 6

◎夏慕聰

她掉頭離去前驚撇阿布一臉得意驕傲的表情,她有些詫異。後來她才在主人口中得知稱呼一個變態「變態」是讚譽之詞。

她錯過了與主人搭上線的機會,爾後她只能在電視電影小說裏頭尋找精神糧食。

校園裏偶然遇見阿布,她也像是個陌生人般遠望著阿布。這個男人成了她慾望投射的出口。走在阿布身邊的女人,無論她們是什麼角色身分,她都羨慕著。

如果再站在阿布面前,如果再被阿布同樣的要求,她會努力抓住機會。

人來人往的校園,即使做了再多心理準備,再度被要求時,她仍心跳加速。

「就在這邊脫吧!不用去廁所了,你穿著長裙,很好遮掩。」他見她心有遲疑。「你有多想要我這個主人,你有多想要成為女奴,就看這時候了。准你自由選擇時機,不過我想人再怎麼少也不可能完全沒有人。」

她可以拒絕,就像那日;她可以接受,就是這刻。

阿布先生調教書/小雪 5

◎夏慕聰

在小雪還不叫小雪前,她便見過阿布了。班上和醫學院聯誼時,是她第一次遇見阿布。

他們在溪邊烤肉,那是個赤焰艷的夏天。好幾個男同學脫得只剩條泳褲,彷彿孔雀求偶般盡情裸露身材。阿布亦是其中一名。坐在川水旁大石上的同學們品頭論足的嚼著舌根,把關於這些男生的傳言聽說八卦都說了一遍。她永遠承認第一眼見到阿布時,她的內心有少女雀躍,好想認識眼睛裏的這個男生。看著阿布拉著幾名女生下水濕透衣裳嬉戲遊玩,聽著同學提到阿布的傳聞,她忍不住張大耳朵,想把他的點點滴滴記清楚。在他們口中提及阿布,用上了亂、變態、遊戲、男女通吃等等字眼,原本對阿布有興趣的女生紛紛撇嘴卻步,卻沒有澆熄她內心的渴望。在SM大家還無法正確稱呼它,跟隨它的字眼,與她內心共鳴著。

當阿布一個人默默離開人群往上游走,她忍不住的跟上。

阿布的腳程遠遠讓她追不上。

她氣喘喘地張望阿布行蹤時,她聽見拍打水聲。「你也想裸泳麼?」阿布出聲時,她已經看見赤裸裸的他。她連忙用雙手遮住眼睛轉頭。「看來你不是想來裸泳的?你是來找我的?」

「嗯……」她吞了吞口水。「……聽說……你有在接觸那個……」

「哪個?」她感覺阿布從溪水中往她這走來。

「你不要過來!」她一隻手推了出去表達拒絕。

阿布似乎完全不予以理會。「是你自己過來我這!」阿布抓起她的手,逼她直視他。「如果你的那個指的是SM的話,我是主人角色。」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算不算……那個……」

「如果你期待我對你做些什麼的話,你先把內褲脫下來給我。」

她忽然漲紅了臉:「變。態。」她急忙的想逃離。

阿布先生調教書/小雪 4

◎夏慕聰

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選擇了最省時的方式,用體毛刀剃了自己的陰毛。只有全身光溜的樣子,她才覺得對得起藏在角色扮演服裝衣櫃深處的白蕾絲內褲。她跪坐在地上,靜靜地將取出的盒子打開。一件白色男性傳統開襠內褲包覆著她的白蕾絲。她離開主人的時候,帶走了晾在陽台上的兩件男女內着。白蕾絲是主人為她挑選的,按著她的膚色選購,穿著這件宛如全裸,這是屬於她的。攤開白蕾絲內褲,裏頭收著銀色乳鍊。主人在日本旅遊時添購的,掛載在她的酥胸上。主人與朋友們的聚會上,她挺著乳鍊酥胸,身着白蕾絲內褲,男S們都在羨慕著主人擁有她這樣的女奴。,離別前她跟主人要了這條乳鍊,她覺得這也是屬於她的,她不願意這條乳鍊未來在主人其他的女奴身上。

她撫起那件白色Brief,在鼻尖蹭著布料,當年洗衣精的味道彷彿還在。不喜歡狗奴調教的她,卻喜歡跪坐在地上,將臉埋進主人胯下,用鼻尖磨蹭著主人襠部,讓主人的陰莖緩緩充血直到勃起。她喜愛主人脫下當日內褲塞進她嘴裏,也更勝塑膠味的口球。主人健壯的腿部蹲下或者直接彎腰,命令她張開嘴含住。主人的原味內褲混合著她的口水,主人整日汗水和尿漬味彷彿都在與她的唾液融合,那使她更激動。

這個夜晚她在房間裏用雙手安慰自己。她鮮少自慰,即使已經不再是女奴了,她也很少手淫。她躺在與智清的雙人床上,想著主人。她的心靈著實已出軌,也或許這才是回歸正軌。

阿布先生調教書/小雪 3

◎夏慕聰

她準備離開醫院去接小孩時,智清要她就不要帶小孩來了這裏病菌多,直接回家。

曉晴天真無邪的臉蛋,總讓她忘記這世界的殘酷,看著彷彿自己的縮小版,她覺得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回到她和智清買下的小公寓,這是他們三個人的小世界。日常依舊繼續,張羅晚飯,幫小孩洗澡,陪伴小小的她。

幫女兒洗澡,平時也沒多注意的稚女陰部,今日倒是多看了幾眼。因為與主人重逢的緣故,小雪內心那個女奴的自己,彷彿冬眠醒了過來。和主人在一塊的時間,她保持著全身光滑無毛的模樣,雙腿之間才不像此時此刻有了成人的象徵。

赤裸站在全身鏡前,雙腿之間的倒三角是她離開女奴身分的證據。

她記得主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將她倒蔥栽,頭躺在地板上,她大赤赤開著雙腿在主人腰際展露陰部,她的雙眼可以看見主人如何注視她的陰部,主人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用著小鑷子,一根。一根。一。根。一。根,熟練地拔著毛。那是星期六的下午,對於才剛進醫院實習的主人來說,是多麼寶貴難得的時間,主人就這樣浪費在她的雙腿之間。

「花在你身上的時間,我從來不覺得浪費。」

小雪摀住嘴,癱坐在地上,全身鏡照不著她的胯間。是她背叛了主人,才讓主人在她身上花的時間全都浪費了。

阿布先生調教書/小雪 2

◎夏慕聰

主人的聲音彷彿穿越人海而來,熟悉剛強的臉對她微笑,她是要融化的雪了。

她等著阿布結完帳,來到她的面前,他還是那樣的英俊挺拔。她仰著頭就像從前一樣,他們走了一段路,她依然走在他後面,她仍記得奴隸是要走在主人之後,不能僭越。他停下腳步回頭笑著說:「我們可以並肩走喔。」他左手插在口袋裏,彎曲的手臂,小雪下意識地就要勾起主人的手,可是理性阻止了她。當阿布問起她怎麼跑來醫院,她提起先生的事,開口好難,口中的先生竟然已經不是主人專用的詞了,心隱隱作痛。

他們走了一段,終於走到要分離的地方。「小雪,很高興能再見到你。」

「主人,小雪也是。」

「偷叫主人喔!」他沒有摸她的頭搔搔她的黑髮就離開了。沒有說再見,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在電梯的角落,鏡子輕易掀開她的流淚。眼淚無所遁逃,還有人在,不能哭啊。

逃出電梯,趁著四處無人,她哭了起來,啜泣顫抖著肩膀。

「你怎麼哭了?」被自己先生看見,該怎麼解釋。她牽起他的手,靜靜地把眼淚擦淨。智清沒有說話也沒多問,擔心她哭泣的理由是與自己有關。

阿布先生調教書/小雪 0+1

◎夏慕聰

0.

小雪沒有想過還能再見到主人。

1.

陪著住進醫院檢查的先生,今天是第三日。早上送女兒到幼稚園後,便來醫院陪著先生做檢查。十一點半回到病房後,她便說要到醫院地下樓層的餐廳去張羅午餐,要先生在病房內休息。對於餐廳販賣的商家,她已經算是熟悉。

買了雞腿便當後,經過自助餐時,在排著隊伍的人群中,她一眼便見著了他。人海中,心有靈犀,她總能認出主人。

阿布先生比台灣男性平均身高高出許多,他穿著醫師白袍,裏頭搭著藍色格子襯衫,他還是把自己臉上的鬍子刮得乾淨,只留了下巴微微的鬍渣。

她注視了好一會,看著阿布跟著人排著隊,拾起餐盤跟夾子,隨著隊伍前進,夾著菜。

她的身體在顫抖。要過去嘛,自己已經好多年沒有見到他了。他還會像從前一樣喊著她小雪嗎?

她可以選擇走過去或者轉身逃跑,這一刻她的身體和心靈開始拉扯。

她的眼眶中已經開始有水在打轉。

人聲鼎沸,人流川急,她已經決定隨波逐流,要消失在茫茫人海裏,還是不見比較好。

「小雪。」再多的喧嘩吵鬧,她都可以聽見主人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