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聰
這日是晴天,萬里晴空,點綴了些白雲。我們早早便到了Museum S,爭取時間梳化妝。小甜跟小翩依然身負重任。小翩幫白路抓完頭髮,洗手完回來時,注意到了阿糸先生的頭髮有稍許白髮,便要阿糸先生坐下,讓她看一下。一檢查便發現白髮比看到的還多。小翩說著阿糸先生有空可以來她的工作室,她可以染一下順便修剪。她交代著一旁的小夬要記得這件事情。阿糸先生本來沒有太在意自己有白頭髮,倒是小翩煞有其事的,讓她覺得似乎真的該染一下。她提起了dt家族遺傳,白髮程度比她還要誇張,所以便一直沒注意著自己。聽到此,不覺莞爾,現在的dt會是怎麼的模樣,滿頭白髮了嘛。
龍哥敲了門,進來提醒大家,他們要放人進來Museum S了。時間已到,整理好自己的服裝的,陸續移動出小房間。白路帶著小甜化好的妝和小翩處理好的及肩頭髮,便一馬當先的持著自己準備的短鞭出場,自帶背景音效的短鞭空氣音爆,讓跟在後面的人著急地提醒著參加者注意安全距離。亢奮踩著白皮靴步伐的白路大喊著:「白路白女皇的時代來了——」小貓在後面訕笑著哪有人自己說自己的時代來了。
阿糸先生牽著軍犬Wolf跟小夬在後面,而我也牽著guga。阿糸先生返台,讓平常鮮少出現的Wolf接連兩日跟著。Wolf穿著肉色的內衣褲,而小夬身上只有一件糸之盾,guga則是白色內衣褲。阿糸先生帶著白路白女皇認識她的朋友。小夬狗狗模樣,大家鮮少看到,這麼高大魁武的公狗,自然格外引起注意。Wolf在一旁,更是讓阿糸先生虎虎生風。「我將來一定也要養一隻屬於我的軍犬——」白路白女皇握拳發誓著。「你先牽小夬吧。」阿糸先生將牽繩遞給了白路白女皇,叮囑著不要自己女王氣勢輸給了人型犬狗奴了。「才不會呢。」白路白女皇說。
無需儀式,只需要舉杯慶賀。龍哥帶頭高喊著恭賀,「敬白路白女皇——」未來的禁羈世界多麼令人期待著。「江山代有人才出。」小荼對著阿糸先生說著,亦有所指地望著我。「小衷,工作趕快上手,我才能把重責大任交給你,這樣我才能到處飛出國度假。」小荼說到出國度假便像是個明天要飛出去玩的人。
白路白女皇那兒有股騷動。她正揮著短鞭鞭打著一名雙手撐在牆壁上,背面到屁股裸露的男人。幾乎是按著觀眾要求打在哪個部位,鞭尾就像聽她的話般,絲毫不差的落在她想要的位子上。一些人鼓譟著應該要用奇異筆在男人身上做記號,這樣才能讓大家更清楚看見白路白女皇的神鞭。「沒問題啊。你們找筆來。」白路白女皇說完,便撫摸起那個男人的裸背,親切地問著還可以呴,能夠在身上做記號嘛。她的口吻宛如一名成熟的女王般。
「白路也可以接案,當收費女王了。」龍哥喝著他的長島冰茶說著。我提醒著他要注意喝的量,不要喝到沒辦法開車回去,他向我比著OK。龍哥認真地觀察著白路白女皇揮鞭的姿勢跟技術,我們都驚訝著時間真是公平的,想當初白小路在龍宮露台上練鞭,三不五時打到自己,哭笑著自己被自己調教了。今日她的技巧已經是專業等級的了。一些認識阿糸先生但沒這麼熟的,問起阿糸先生,什麼時候藏著這麼厲害的人物,花了多少時間訓練出來的新女王。「她的鞭子是她自己練的,我沒有教她。」她們訝異著,自學可以成這樣,想必也是天份過人。揮累的白路白女皇蹭來了龍哥身邊,「白路白女皇,龍哥我請你喝酒,慶祝你女皇登基大典。」龍哥帶著白路白女皇到吧台邊,她便指著龍哥手上這杯。「跟你一樣。」龍哥跟酒保說了這杯算他的,「你不喝威士忌?」
「酒也要換著喝啊。多喝幾種酒,有多點喜好的酒類也還不錯——」白路白女皇拿到酒,便与龍哥敲杯致意。兩個菸槍,喝著酒便去後面的菸場來一根呼吸新鮮空氣。
白路白女皇巡視整場,那些在SMART相識多年,一直保持聯絡的朋友及白路所就讀的大學SM禁羈社團的學長姊同學們也都出席了這場盛宴。白路在菸場跟一個叫「小晝」的人相認。他是專程為了白路來的,為此請了幾個小時的假。年紀應該過了三十,一身條紋襯衫及寬鬆卡其褲。他請白路綁他。於是一根菸之後,她們挪動到了裏頭Museum S地下室的吊點處。她綁他,她們一綁一縛,互動跟姿態有奇異的美感。有時覺得她綁著的他不是眼前的男人,他的性別是越界的,將他視為女性亦可。白路用著自己全身重量向下一坐,瞬間將他騰空,白路再起身將其他的部位固定。在繩与繩交錯,緊貼著他的身體,他的上半身,襯衫裏頭的束胸線格外明顯。他是有女性胸部的,只是用了內衣壓掩。我覺得他應該是女性,只是男裝打扮,踢嘛,但又不覺得是踢。無論他的性別,此時此刻靜止於空中,都令人讚賞著。下一秒,白路白女皇已經綁好自己身上的腰繩,完全不顧穿著白色小禮服,一躍便自縛吊上去,靈巧的利用小晝的身體在空中變換姿勢。光是看到這,我便覺得白路私下真的花了不少時間在練習技藝。現場的掌聲應該能寬解她忍受孤單寂寞多時,這一路走來,為了遵守自己与阿糸先生的約定,公眾玩樂場所都不能涉及,一個人自己玩著,縱然有糸家眾陪伴,還是有多少屬於自己的功課与修行,只有她自己。是這個時代要迎來她這位白路白女皇了。